聖經考古:彼拉多向該撒提庇留奏明處死耶穌的事

當羅馬皇帝提庇留(Tiberius)在位的時候,彼拉多被委任爲巡撫,於耶穌基督降生後 26—37 年間,代表羅馬皇帝,統轄猶太等地,掌握軍政大權。就是這個彼拉多,心思幾經反覆,終於同意了猶太公會的要求,把耶穌釘死在十字架上。六年後,彼拉多因殺害一群撒瑪利亞人引起公憤,被召回羅馬敍職。

以下是彼拉多的向羅馬皇帝述職的信函,奏明拿撒勒人耶穌被擒、被審、被釘十字架的經過。

羅馬大皇帝該撒提庇留萬歲:

最近臣所管治的省裡,發生了一件性質特別嚴重的事件,使我不得不據實詳細報告,這些日子好像天上的神明都顯靈一樣。看來我們羅馬帝國的國運或許也有更改,我很容易就會聯想到,當我到任治理猶太國那日,是該咒詛的,因為從那日起,苦惱和不安便連續不斷地纏磨著我。

我到耶路撒冷繼任為巡撫職位的那日,即設宴請了加利利分封王和大祭司並他們的下屬。誰知屆時竟無一人露面,我自覺這對我的任職是一種侮辱,也有辱於我們的政權。幾天後,大祭司來拜訪我,他的態度森嚴詭詐,對我解釋說:「他們的教義不允許他和跟從他的人跟羅馬人同桌飲食。」其實這不過是假面具,從他的臉上已顯出他的虛偽來,我只好將就他們,從此我知道這些百姓明目張膽地表明他們正是征服者的仇敵。

我願警告羅馬人,不可忽視猶太人的大祭司,因為他們一旦為自己的地位和奢侈生活,就是自己的親娘也可賣掉,我感到耶路撒冷是我們所征服的地方中一個最棘手的城市。這裡的人們常好動亂,我常生活在叛變驚恐的氣氛中。部下的兵馬不足以鎮壓他們,只有一個百夫長與一百士兵為我指揮。我要求敘利亞總督往返裡增添兵力。他亦說:他部屬的軍隊不足以維持當地治安。我怕我們為求征服別國擴大羅馬版圖,而忽視管治的政策,終必為我們政權全部傾覆的一個原因。我好像蒙在鼓裡,不曉得那些祭司們究竟將如何激動暴民們的叛亂,但我竭力調查民意,直到明白他們的立場為止。

各種謠傳中特別引起我所注意的,是傳說在加利利有一個青年奉差祂來之神的名,熱心教導新的律法,起先我怕祂意圖策動人民反叛羅馬。但不久我疑懼全消,因這個拿撒勒人名叫「耶穌」的,與我的羅馬人特別友好。

有一天我路過西羅,見聚集許多人。當中有一青年靠樹站著,非常安祥地向他們講道。有人告訴我:這人就是耶穌,我已有這樣的猜想。因祂與周圍的聽眾大不相同,金黃色的頭發,滿有屬天氣質,年紀不過三十上下,我從未見過像祂那樣沉靜、文雅的面貌,周圍聽眾的黑頭發,黃褐皮膚,同祂相比真有天淵之別。

我不願打斷耶穌的講話,仍往前行,卻暗中吩咐我的秘書加入人群中去,聽祂究竟在講些什麼,這秘書名叫「愛利斯」。他在猶太居住很久,熟習希伯來人的話,對我卻忠誠可靠。他回來後,將耶穌在西羅所傳的道重述一遍給我聽。我覺得從未在任何一本哲學書中能有與耶穌所說的格言和道理相比的東西。當一個壞人(猶太人中在耶路撒冷這樣的人很多),發問試探耶穌應不應當給該撒納稅時,祂說:「該撒的物歸給該撒,神的物該歸給神。」

耶穌的言語極有智慧,我給祂很大的自由,我雖有權柄扣留放逐祂。但這些與我們羅馬政府對待人民秉公辦事的原則相違背。因祂既非叛逆,也未擾亂治安,因此進而我還暗中保護祂,祂本人可能也不知道,祂行動自由,說話自由,可聚集人們自由講道,揀選門徒不受任何政府官員限制,不料耶穌的這些自由,卻激怒了猶太人,不是平民,卻是那些有錢有勢力的猶太人。的確,耶穌對這些人是厲害的,我之所以不干涉耶穌的自由,從政治觀點上,也是我的理由。

耶穌對這樣的猶太人說:「文士和法利賽吉人哪!你們是毒蛇一類的,又像粉飾的墳墓,外面好看,裡面卻充滿了屍毒。」有時耶穌又譏諷有錢人和上層的人擺設的供物,對他們說:「窮人們的一個小錢,在神的眼中比你們所獻的更為寶貴。」每天都有人到政府裡來控告說:耶穌侮辱他,甚至有人對我說將有意外和不幸要臨到祂身上,在耶路撒冷用石頭擲死那自稱為先知的人已不止一次了。又有人說:若不再秉公辦祂,他們就要上訴於該撒了。

不過我們的原則是通過國會許可的,羅馬已批准在 DAYTREN 戰役結束後給我增添兵力。當時我的兵力實在不足以鎮壓可能發生的暴動,因此便決定采取一個兩全的辦法,既要維持全耶路撒冷的治安,又不損害我們政權的威嚴。

我用信約耶穌來我這裡談過一次,祂如期赴會,陛下深知我的血管中流著西班牙和羅馬滲和的血,像孩子一般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當拿撒勒人耶穌到我跟前來的時候,我正在官所的走廊上散步。這時兩腿像被鐵鏈鎖緊在大理石台階上一般,四肢顫抖得像罪犯一樣。

這拿撒勒人卻安祥如常走到我跟前,便站住了。祂雖一言未發,但在態度上表達出「我來了」這句話,這樣一種特別的人,怕是我們一切描畫英雄神鬼的藝術家們所無法明曉的。除了驚訝只有敬佩,我沉思觀望了祂好久,見祂從上到下沒有一點招人討厭的地方,我感到心裡滿是敬畏與懦怯,一直不敢與祂接近。

最後我才開口說:「耶穌」,自己的舌頭卻在顫抖了,「拿撒勒人耶穌,這三年中我給你在言論行動上的絕對自由,這事我一直不以為錯。你的話的確是至聖的言語,不知你可曾讀過蘇格拉底 (Sokrates) 和柏拉圖 (Platon) 的書否呢?但你言語莊嚴簡潔,已使你超過這些哲學家們。皇上也聽過你的事了,我是在猶太地為羅馬皇帝作代表的一個官員,樂意你有這種自由,而且你也已得著了,不過我現在該提醒你, 你的言論行動已惹起根深蒂固的、有勢力的仇敵的忌恨。當然這全不足為奇,蘇格拉底也有他的仇敵呢!而且他最終也為仇敵所謀害。而你的仇敵加倍恨惡你、反對你,因你的言論攻擊了他們的行為,攻擊得非常厲害,他們也因我給你自由而反對我,甚至誣告我與你之間有謀合,企圖剝奪羅馬留給他們的那一點民權。現在我要求你,不說命令,今後的言論要非常慎重和溫柔,對他們要特別和藹一些,免得惹起你的仇敵更大的憤怒,甚至刺激下流分子起來鬧事生非,迫使我不得不用法律制止。」

這拿撒勒人極其安祥地回答說:「世上的掌權者啊!你的言語並不是出於真理和智慧,你若向山間的激流說:『停住!』它就要把山谷的樹根都沖拔起來。激流要回答說:它服從自然規律和創造者的命令,只有神知道這水流向何方,我實實在在告訴你:沙侖的玫瑰尚未開花,義人的山要流出來了。」

臣受到感觸不由己地說:「你的血決不能流出、你的智慧是我所敬佩的,你比那些狂傲的凶暴的法利賽人有價值得多,他們藐視羅馬所給予的自由,常背叛該撒,把皇帝寬大的恩惠變成恐懼告戒無知之民說:『該撒是暴君,一心為自己找血受!』真是一班傲慢的惡徒,毫不自知。提門河岸的狼有時會穿上羊皮,好成就他們的毒計,我一定保護你,我的官庭可作你日夜的避難所。」

耶穌毫不在意的搖搖頭,露出一種莊嚴又神聖的笑容說:「日子將到,人子就沒有避難所,地上和地底下都找不著。」祂用手指著天上又說:「人子的避難所在那裡,先知書上所記載的每一件都必成就。」我溫和地回答說:「青年人哪!你強迫我把要求變為命令。這是全省的安全問題,我有責任為全省的安全不能不如此說:你以後的言論必須溫和,不要干犯我的命令,你會曉得這個關系,願你多得幸福,再見。」耶穌回答說:「世上的掌權者啊!我來不是要世上起戰爭,乃是把平安慈愛帶給人們,我生到世上那一天,不是該撒古士督叫羅馬所管轄的地方享受平安的日子麼,逼迫不會由我而發,我卻在等候受人逼迫。同時,我要順從指給我道路的父神的旨意來對待這些逼迫,可以收起你屬世的謹慎的心吧!你也沒有權柄在贖罪的會幕前提拿獻祭的犧牲。」

說著耶穌就像一光明影兒,向走廊幕後走去,祂走後,我仿佛脫去了身上的重擔,我感到在祂面前自己就像脫離不了一般的不自在。

耶穌的仇敵向在加利利省的希律控告,要以他解恨,如希律任性而為,也許就會立刻命人處死耶穌。可是他居高而狂傲,究竟他怕自己的妄為降低他在上議院的名聲,要不他也和我一樣害怕耶穌。不過羅馬的官員是不會懼怕一個猶太人的。

這事以前希律曾到我這裡來過一次,臨走時,他突然問我對拿撒勒人耶穌的看法如何,我回答說:「耶穌真像在大國裡有時出現的大哲學家,祂的教訓一點不帶褻瀆,所以羅馬人願意給祂在言論上的絕對自由,這也是祂行為上應得的待遇。」當時希律獰笑著,用譏諷的神色告別而走了。

猶太人的大節期近了,他們指在舉行逾越節聖典的大會上抬高自己取得榮耀,全城下屬階級的人騷動起來,要求處死拿撒勒人耶穌。我派出打聽消息的人告訴我說:「管聖殿銀庫的人出來收買百姓,情況一天比一天危險。」

有一個羅馬的百夫長已遭到侮辱,我即出函懇求敘利亞總督,速調來步兵騎士一百名,誰知無法辦到。我孤身臨於這叛亂的城內,很少的一些兵士力量過於薄弱,無法鎮壓暴動,再不然就只有容忍而已。

他們捉拿了耶穌,暴徒們一點不害怕官府,據他們的頭子說:也知道我是裝著不見他們的暴動,所以不斷呼喊著說:「釘祂十字架、釘祂十字架。」

這中間有個有勢力的團體聯合起來反對耶穌,為首的是希律一伙,撒都該人一伙的。他們暴動的動機有二個:一是恨惡拿撒勒人耶穌,同時,也忍受不了羅馬的統治,他們最惱怒我們奉羅馬皇帝御像的旗幟進入聖城。這件事永遠不能饒恕。他們一直將此事視為最大褻瀆。他們心裡也有個包袱,就是我曾有意動用聖殿的一部分庫錢為公眾利益,興建一些房屋,這主意落得他們的辱罵和譏諷。法利賽人一伙是公開敵擋耶穌的。他們不理會官所與拿撒勒人結不解之仇,因為三年來耶穌到處用最嚴厲的話斥責他們的罪惡。他們又因自己力量的不夠而膽小,所以乘撒都該人和希律一伙鬧亂的時候起來反對耶穌。除了這三種人以外,還有一班不顧死活,放蕩胡鬧的下流人,等看也要加入暴動。企圖趁火打劫,撈得些好處。

耶穌被帶到大祭司跟前走了死罪,但這時大祭司該亞法卻依法從事地將犯人帶到我這裡,要我來宣判耶穌的罪狀和執行死刑。我回覆他們,耶穌是加利利人,這案件當受希律的制裁。所以命人帶耶穌給希律。狡猾的希律竟謙卑地說:他樂意讓該撒的代表來處理本案。這樣就將判決耶穌的事交給了我,不多一會,我的官府像被圍困的城,狂暴分子越聚越多,耶路撒冷到處都是從拿撒勒來的人們,又好像全猶太的人都湧進這聖城來了。我的妻子是高勒斯人(Gaul),她似乎意料到事變及其發展,就伏在我腳前哀哭說:「小心啊!不可碰那耶穌,因為祂是義人。昨晚,我夢見祂在水面行走,又駕風而行,向巨浪發令,同湖魚開口,這一切全都聽從了祂。看哪!克卑山的河,流起血了,早晨的太陽蒙蔽無光,好像幕裡的處女一樣。彼拉多啊!如果你不聽從你妻子的忠告,恐怕就要受羅馬國會的怨怒,要看到該撒的怒容了。」

這時石台階上的人太多了。好像都在發怨言,他們將耶穌帶到我跟前,我與術士們上了審判台,用嚴厲的語氣問他們究竟要作什麼,他們的回答說:「要治死拿撒勒人耶穌」「祂犯了什麼罪呢?」「祂褻瀆神,預言聖殿將要被毀,又自稱是神的兒子,是猶太人的王,猶太人的彌賽亞」「按羅馬的法律,這些事都沒有致審死刑的罪過。」我回答之後,叫囂著的殘酷的暴亂分子大叫著說:「釘祂十字架!釘祂十字架!」這呼號聲直震動了法庭的地基。

在那麼多的人當中,只有一人顯得安然自如,那就是拿撒勒人耶穌,我設法想救祂,從那些毫無良心憐憫人的殘暴迫害中出來。至終無法,不得已,我只得當眾建議按猶太人的規矩,過逾越節時可釋放一個仇犯給他們,可否就將耶穌釋放,叫祂離開那裡,作為祂所稱為「負罪被放逐的羊」。但他們卻堅決地說:「必須將耶穌釘十字架。」我又問他們說:「這樣作和他們的法庭有出衝突,也不合乎他們的律例,因審判官如不禁食一日就不能判決一個罪犯。同時高等參議院和法庭庭長如不簽名,判決也無法成立。再者,不能在判刑的時候,高等參議院得又將全部案件審查一遍。按著他們的法律還得有個執著旗站在會堂門口,另一人拿著旗騎在馬上,口喚出犯者的名字,宣布他的罪狀與證人的名字,要看最後是否還有人出來代罪犯辯護,把犯者押到刑場的路上,也有三次機會可以回顧而人們申辯求助。我用盡一切方法,總希望人們能夠聽我的話,但他們仍呼叫著說:釘祂十字架,釘祂十字架!」

於是我吩咐人鞭打耶穌,以為這樣或可令群眾滿意了,誰知更加劇他們的忿怒,不得已我命人端來一盆水,當著他們的面前我洗了雙手,證明自己判斷拿撒勒人耶穌並未犯何種該處死的罪,但一切都毫無結果,這班暴徒非置祂死命不可。

在每次國內發生暴動時,我也看見人們表現的仇恨和騷動的光景,但沒有一次可和這一次相比擬,簡直可以形容為「陰間的妖魔鬼怪一下子都集中到耶路撒冷來了」,擠得水洩不通的人群,旋渦地轉動,如同波浪一般從官府的門口一直到錫安山,遍布著起伏湧動的群眾呼號亂叫的光景,也是前所未見的。

天色漸漸地昏暗起來,如同嚴冬的黃昏一樣,又像猶流該撒皇前的情景,像三月十五日那天一樣,我作為這個暴動地方的行政官長,當時靠在走廊的一根柱子裡想,這班如同魔鬼一般凶殘的暴徒們拽著無辜的耶穌走向殺害的恐怖場地,我跟前的人都跑光了,好像耶路撒冷城把自己的居民都從往紀摩尼加 (Gmonica) 的葬儀門出去了。我被一種荒涼愁苦的氣氛包圍了,百夫長為粉飾軍容,不得不勉強出去維持治安,我的衛士們也與騎兵們一同出去,堂中只留下我一人,在破碎的心境裡,回想一連串的遭遇,這不是人間應有的事件,乃是超越凡界的史劇。我聽見從各各他發出一種隨風送來的嘈鬧聲,好像在宣布人類史上從來未有的大悲痛,烏雲首先蒙住聖殿的頂尖,繼而又像幔子一樣籠罩了耶路撒冷城,天上地下出現了異常動人心魄的情景。

我聞Alyong suo the Ancopagite 在嘆息說:「若不是創造者受苦,就是天地分家了。」正當周圍這些天然景象出現著時,忽然又在下埃及一帶發生地震;極其可怕,叫人都充滿了恐懼,幾乎把那些迷信的猶太人嚇死了。據說安提阿的猶太人中,有一個有學問的老者名叫「巴勒賽」,在耶穌受刑後死了,也不知是被嚇死的,還是悲傷過度死的呢?他是拿撒勒人耶穌最好的一個朋友。

到半夜一點時,我披上衣服進城去,走到各各他山時,獻祭的事已畢,群眾都散了,當然騷動仍未止息。不過已是愁雲滿布,死樣的寂靜,絕望無能了,人們所目睹的一切,使他們嘗受恐懼和悔恨的打擊,我那一小隊衛士們垂頭喪氣,滿面愁容,卷著鷹旗默默地走過。又見一些猶太人的士兵們發出了喃喃的怨聲,嘀咕著我們聽不懂的言語。有人會想像那天耶路撒冷出現的奇事,就與時常打擊羅馬人的光景相仿。有時還有一群群的男女徘徊不前,時而回首向各各他山看去。靜候是否還會有新奇的事發生,我悲傷又淒涼地回到公堂的台階上時,看見這台階被拿撒勒人的血所染,正在那時,我又見一老年人滿面愁容,出乎本衷懇切悲傷。他身後還有幾個猶太人默默地流淚,老年人俯伏在我腳前,哀哭得極其傷心,我心因看見這位老年人的哭泣而傷疼,我早已悲傷過度了,雖然我與他們是不同民族的人。這些也竟哭起來,事實也是這樣,當我向群眾看去時,那一天許多人的眼裡都瘦得很淺似的。從未見過人類的盛情竟有那樣不同的劃分。雙方都達到了極其頂點,那些賣耶穌的人和作假見證陷害祂的人,還有跟著喊「釘祂十字架」的人,都像膽小鬼似的縮著頭,畏罪地咬自己的牙齒。

我聽見有人對我說:「耶穌的教訓中,還有說到祂死後要復活的事,那時將按各人的行為分別善惡,如果終將成為事實的話,一定首先從這些人開始了。」

我對那老年人問說:「老人家,你叫什麼名字,你要什麼呢?」他說:「我是亞利馬太人,名叫約瑟,跪在你面前,求你應允我收埋耶穌的屍體。」我便答應了他的要求。於是吩咐曼利斯帶幾個兵丁與他們同去,監督埋葬耶穌,免得發生不虔敬的事。

過了幾天,人們見墳墓成了空洞,耶穌的門徒在各地宣傳耶穌復活。祂已按祂生前的話:「祂已復活了。」末後這消息,比先前傳得更為驚人,到底這事是假是真,我不敢肯定,但我經過一番調查,陛下可以再審查了解,便知我是否罪有應得,正如希律所控告的那樣!

約瑟將耶穌埋葬在他自己修好的墳墓裡,究竟是他早知耶穌要復活呢?還是打算給自己再找一個墳穴,我可就不知道。

耶穌埋葬的次日,有一祭司到公堂裡來說:「他們怕耶穌的門徒要竊走耶穌的屍體收藏起來,而編造一番,耶穌照祂自己所說死而復活的話。」我聽見這事,便打發人到衛隊長馬勒可那裡去,告訴他帶上猶太人的兵丁,需要多少便帶多少,把那墳墓看守起來,如果再有什麼事情發生,問題由他們負責,就怪不得我們羅馬人了。

當墳墓成了空洞之後,就引起了很大的震驚,我的心比以前更加擔憂,便叫了馬勒可來,他報告說:他已命令中尉以謝姆帶一百士兵去守墓,那天早晨發生的光景,使以謝姆和他這一百士兵大受驚恐,於是又吩咐以謝姆來。他向我報告的是當日早上天剛四更時分,他與士兵們看見墳墓上有一種非常美麗的亮光,起初他們以為是婦女們按她們的習慣,來看耶穌的屍體,但他馬上又想到這些婦女們如何能經看守的兵士得進墳墓中去呢?正在思想時,忽然見墓地完全亮起來了。他們看見許多死人穿著壽衣都在那裡狂喜歡呼,四圍與空中都充滿優美的音樂,是他有生以來未聽過的。上下前後左右滿是贊美神的聲音,地也好像震動起來,使他感到搖擺暈眩而站立不住,以謝姆說:「我好像在他腳下游泳般的晃動,以致我失去了知覺,實在不曉得以後又要發生什麼事情。」

我問以謝姆當他清醒來時,看見什麼情景,他說:「我面伏於地的躺臥。」我又問他所看見的亮光是否有錯誤,是不是東方破曉時的亮光呢?他說:「起先也以為是天快亮光,但是只不過是扔石頭那麼遠,四周仍非常黑暗靜寂。這才使我想起是四更天,離天亮還早。」我再問他昏過的事,是不是耶穌爬得太快所致呢?他說:「不是的,那一晚我根本不敢睡覺。」因為守衛時打個瞌睡得判死刑。

但他叫兵丁們輪流休息,當時有些兵丁們正在睡覺,我問那光景又有多大工夫呢。他說:「不知道。可能有一個鐘頭上下,最後天就亮了,這些卻消失在晨光之中。」我問他清醒後,有否再到墳墓裡去,他回答說:「沒有,因很恐懼,所以清醒後,馬上回防了。」我問他可曾受到祭司們的審訊,他回答說:祭司們也問了他,並告訴他應說出那只是一次地震,他們都睡著了。祭司們給他們錢,要他們說是門徒來把耶穌的屍體偷走了。但他們守著墳墓卻不見過有耶穌的門徒來,也不知道耶穌的身體為何不見了,直到人們向他們提說他們才曉得。

我又問在談話中祭司們對此事的看法如何。以謝姆說:「有些人以為耶穌根本就不是人類,也不是馬利亞的兒子,也不是伯利恆童女所生的那一位。是早先曾到過世上,祂曾多次顯現,如向亞伯拉罕、羅得。」

我以為這猶太小伙子所說的是實話,這個推斷一定也不會錯,因為要是把耶穌整個生活總結起來看,完全與此相符,非但是祂的友伴,就是他的仇敵也一致證明祂的神權,自然界構成一切的元素都在祂的手裡,像窯匠手裡的泥土差不多。祂能把水變為酒,叫死人復活、病者恢復健康,祂又能叫海平靜、令風停止、從魚口裡掏出一塊銀幣。我以為既能作出這些事(猶太人自己就可以見證耶穌作出這些事跡,而且作得比我說的還多得多),也就是因祂作出這事跡,才惹起人們的忌恨,祂之所以被控告,不是因犯律法得罪了什麼人,這是人所共知的,祂的仇敵、朋友給我們這個證明。所以我幾乎要和曼利斯在十字架前所說的一樣。「祂真是神的兒子!」現在我已盡可能地把事情的詳實底細奏明,為要讓陛下明察我在此事件中所作所為,因為我曾聽說安提帕為這事件誣告了我許多壞話。我是永遠忠心於陛下的小臣。

願我王萬歲!

臣本丟彼拉多謹奏

從世間角度上來說,耶穌之死,一是死於叛徒猶大的出賣。二是死於當時因妒嫉發狂的猶太祭司和長老們,以及被他們影響煽動的希律和民眾們。三是死於彼拉多因私心、膽怯和懦弱而對邪惡的順從,彼拉多在這件事上是絕對有罪的,彼拉多也因此留下了永久的污名。

當彼拉多宣判完耶穌的死刑,他那曾被耶穌治好絕症救了性命的獨子彼羅就撲倒在地,當即死了,然而這只是報應的開始,不久,加利利區的分封侯希律·安提帕違背諾言,在羅馬皇帝面前排斥彼拉多而推薦自己的親信。

撒瑪利亞有一個假先知,自稱能帶領信眾往基利心山觀看摩西所收藏的聖器皿,有大批撒瑪利亞人攜帶武器來到這山,意在目睹摩西五經(Pentateuch)和其他神聖器皿。 當信眾聚集在該山靜待聖器皿出現之時,彼拉多以為他們造反下令圍捕,結果拘捕許多人,並殺害了許多撒瑪利亞人,於是,撒瑪利亞人派代表向當時的敘利亞提督維特里烏斯申訴。

敘利亞提督維特里烏斯便將彼拉多撒職查辦,改立馬爾克路(Marcellus)接替彼拉多之職,並命彼拉多赴羅馬答辯所被控訴的案情,彼拉多因此被召回羅馬述職。彼拉多回到羅馬時,羅馬皇帝提庇留已經駕崩,新皇帝卡利古拉(Gaius Caligula)登基即位,彼拉多在羅馬國會上受到審判和處分,被流放高盧,在羅馬的田產也充了公,而羅馬皇帝的憤怒並未平息,不久又下令賜死彼拉多,從此,歷史就再沒有提到彼拉多了,剩下的只有傳説。

在初期教會中,則傳說彼拉多死前神志不清,常常跑出去跪在雪地裡,用雪搓洗雙手;口中喊著有血啊、有血啊!最後在絕望與瘋狂中自焚身亡。另外有一個無從證實卻十分有趣的假設,傳說彼拉多的妻子,是亞古士督(Augustus)大帝的一個孫女,深受猶太宗教信仰影響的羅馬貴婦,基督受難復活後,她成為一位虔誠事奉主的基督徒,她可能就是那名叫革老底亞的羅馬基督徒(提後四21)。